2013安生中國創(chuàng)新英才特訓營舉行后，受到媒體廣泛關注，新華網(wǎng)、新浪網(wǎng)、《光明日報》等紛紛予以報道。2013年8月，安生基金會張梧華副主席接受《中國教育報》記者李凌采訪談“夏令營”問題，8月12、13、14、16日《中國教育報》02版陸續(xù)刊登題為《夏令營緣何如此火爆》、《游學夏令營呼喚行業(yè)標準》、《高價夏令營到底值不值》、《學校該不該出面舉辦夏令營》系列報道，現(xiàn)原文轉載如下：
關注夏令營①
報名人數(shù)年年遞增，形式種類多樣，學生趨之若鶩——
夏令營緣何如此火爆
（《中國教育報》記者 李凌 實習生 武敬 趙天驕）
7月10日，來自南京六合區(qū)勵志中學的初一學生楊軒踏上了參加北京夏令營活動的火車，清華、北大、頤和園、天安門、故宮……每天都被安排得滿滿當當。
暑假的北京，孩子們每天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參加各種夏令營，游學、口語訓練、修學勵志等，形式多樣，讓人眼花繚亂。在這個炎熱的夏天，是什么原因使得越來越多的家長、學生乃至學校參與進來，讓夏令營勢頭如此火爆？記者進行了調(diào)查采訪。
夏令營規(guī)模年均增長超過60%
“同學們，我們永遠在一起！”一位學生輔導員站在舞臺上揮手向孩子們告別，孩子們則在臺下蹦跳著、回應著。
這是北京一家以清華、北大勵志游學為主要內(nèi)容的夏令營機構在金五星大劇院舉辦的閉營儀式中的高潮部分。學生、輔導員依依不舍，傾訴著在夏令營短短5天中所積蘊的情感。學生一波波來到北京，輔導員送走一批又一批，這構成了金五星大劇院在這個暑假的一道特殊的風景線。
“2006年至2008年，參加夏令營的人數(shù)每年增長率超過100%。最近幾年雖然增長有所放緩，但也接近60%。”這家夏令營機構負責人告訴記者。
在北京一家游學勵志夏令營連續(xù)做了3年輔導員的大三學生小王說：“高峰期，每天在京的營員人數(shù)在萬人以上，有100多個團。”江西某學校參加夏令營的學生告訴記者，他們學校想要參加夏令營的人數(shù)太多，只好分3批來。
在網(wǎng)上輸入“夏令營”，可以找到約3840萬個相關結果，其中夏令營主辦機構之多、種類之多令人目不暇接。從國際游學夏令營、軍事營地訓練營到英語口語訓練營，還有一些名目新鮮的主題訓練營，如“小公主訓練營”、“心靈成長訓練營”等。
搜索這些夏令營的價格，國內(nèi)游學收費都在2000元以上，國際游學夏令營動輒三四萬元，但是價格似乎并沒有成為影響其受歡迎的理由。
富裕后的家庭教育需求催熱夏令營
“父母大力支持。”來自重慶某中學學生爽快地說道，在這個假期他參加了學校和夏令營機構共同舉辦的修學勵志夏令營。他所在的高中是民辦高中，學費相對較高，可學生家庭條件大多很好。他們年級3600人中有1300多人參加了今年的北京夏令營，這些孩子在被問到家長的反映后，無一例外都表示家里十分支持。
“夏令營市場的雪球越滾越大，重要原因是現(xiàn)在70后、80后的家長育兒觀念在轉變，同時家庭經(jīng)濟寬裕，讓他們有送孩子參加夏令營的主客觀條件。”以舉辦夏令營為主要業(yè)務的世紀明德公司副總裁王學輝表示，在這些70后、80后的家長眼中，孩子教育不再僅僅局限于原來的高考指揮棒，利用暑期等時機提升孩子的綜合素質同樣也很重要。
王學輝還告訴記者：“夏令營的興起，是國民經(jīng)濟發(fā)展到一定程度的結果，人們生活富裕起來，經(jīng)濟條件允許了，就想送孩子出去走走，增長見識。”記者日前調(diào)查采訪發(fā)現(xiàn)，來自四川、山東、江西、湖南等省份的團隊明顯多于西北地區(qū)，這跟東中西部的經(jīng)濟發(fā)展程度有關。
在新東方酷學酷玩夏令營主管蔡永偉看來，現(xiàn)在的90后、00后孩子大多數(shù)都是獨生子女，孩子暑期沒有人陪，一是不安全，二是太孤單。夏令營這種集體生活恰好解決了家長的后顧之憂，“既可以保障安全，又可以開拓眼界”。
“想要來看一看，感受一下北京和重慶的不同，領略一下北大、清華一流的魅力。”重慶巴川中學初一?。?）班學生王帥說，他班上的31人中有20人參加此次夏令營活動。
“需求很大，盡管有經(jīng)濟上的壓力，家長還是很支持孩子參加夏令營。”衢州華茂外國語學校黨支部書記謝老師表示。
培訓機構旅行社等造勢推動
夏令營突飛猛進的上升勢頭，跟教育部門和學校的支持，尤其是相關夏令營機構的宣傳造勢推動也有很大關系。
盡管各地教育部門出于安全考慮，對舉辦夏令營并不支持，但也有部分地方教育行政部門大力推動學生參與夏令營活動。據(jù)了解，從上個世紀末開始，武漢市教育部門連續(xù)15年組織10多萬名中小學生，開展“跟著課本游中國”主題夏令營活動。
各種教育培訓機構、旅行社緊緊抓住家長需求，不斷宣傳造勢，打出各種各樣的口號，比如幫孩子筑夢、助孩子成才、贏在起跑線等，吸引家長、學生參加夏令營。也有不少家長出于從眾心理參加夏令營。
此外，有些教育培訓機構、旅行社還將觸角伸向學校，通過校長、教師來動員學生參加夏令營。據(jù)四川某中學的多名七年級學生透露，他們學校有700多人，參加游學夏令營的達到200多人，大多情況是“教師在課堂上提供消息，學生自愿參加”。
業(yè)內(nèi)人士表示，在小學與中學階段，學生的思想還不成熟，很容易受到周圍環(huán)境的影響，教師在課堂上推薦同學的體驗會讓學生在心理上更易接受。
關注夏令營②
舉辦機構龐雜，準入門檻低，游而不學現(xiàn)象普遍——
游學夏令營呼喚行業(yè)標準
（《中國教育報》記者李凌實習生史漂穎王之月）
7月25日，北京清華園，驕陽似火，但炎熱并沒有阻擋各地中學生參觀的熱情。體育館內(nèi)，聚集了來自各省份及港澳臺地區(qū)的3000多名高中生，他們正在參加中國科協(xié)、教育部等部門舉辦的2013青少年高?？茖W營開營儀式。體育館外，還有很多機構帶著一批批中小學生前來游學參觀。誰在舉辦夏令營？舉辦夏令營是否需要資質門檻？記者就此展開了采訪調(diào)查。
機構部門繁多，合作互助舉辦
記者了解到，目前參與舉辦各種夏令營的組織、機構、部門繁多，既有部門舉辦的主題夏令營、公益夏令營，如前面提到的青少年高?？茖W營，其目的在于激勵更多青少年獻身祖國科技事業(yè)，還有教育行政部門、學校及其下設機構主辦的夏令營，如東部某省份專門成立一家機構負責當?shù)氐膰H游學項目。此外，還有大量市場化運作的教育培訓機構及旅行社舉辦的夏令營。
一位業(yè)內(nèi)人士告訴記者，一般來說，教育行政部門、學校、教育培訓機構及旅行社舉辦夏令營時，往往呈現(xiàn)出合作互助的關系。很多教育行政部門、學校組織的夏令營活動，最終都通過旅行社或專門的教育培訓機構落實。
記者了解到，很多中學組織夏令營，國內(nèi)游學主要委托京滬等大城市的教育培訓機構或旅行社，海外游學則大多選擇和當?shù)氐穆眯猩绾献?，國?nèi)旅行社再通過海外旅行社將學生帶出去，如此“層層轉包”、合作出游的情況十分普遍。
浙江某民辦高中與上海一家旅行社合作舉辦赴澳大利亞游學的夏令營，這家旅行社在國外有合作旅行社。該校的帶隊教師李立說：“我們從上海出發(fā)，同行的還有來自山東、江蘇的學生團，到達澳大利亞之后才發(fā)現(xiàn)，合作學校居然同時承接1000多名中國學生。”
世紀明德公司副總裁王學輝表示，學校在這種合辦夏令營中往往起到牽線搭橋的作用，學校的加入使家長對夏令營的信任度有了很大提升。
基本無資質要求，準入門檻低
“國內(nèi)沒有夏令營主辦機構的資質標準，準入門檻低，市場較為混亂。”北京酷學酷玩夏令營運營主管蔡永偉說。某業(yè)內(nèi)人士透露，目前有些打著組織夏令營旗號的公司甚至連辦公地點都沒有，“打一槍換一地”的情況在一些小型夏令營機構屢見不鮮。
那么有沒有舉辦夏令營的資質門檻呢？北京一知名夏令營機構負責人告訴記者，只要具備在工商局注冊的商標、擁有一個公司執(zhí)照就可以成立一家夏令營機構，如果再具有相應的出入境資質就可以辦海外夏令營。
記者查閱相關資料發(fā)現(xiàn)，早在1999年，教育部、公安部等部門就將中小學組織赴境外夏令營活動的審批，下放給各省、自治區(qū)、直轄市教育行政部門。到2004年，國務院第三批取消和調(diào)整行政審批項目，明確取消中小學赴境外開展境外夏令營的申請和審批。
2012年，教育部、外交部等四部門聯(lián)合下發(fā)通知加強中小學生出國夏令營管理，指出“舉辦出國夏令營應向上級外事主管部門請示報批和備案”和“承接出國夏（冬）令營等活動的旅行社應當具備旅游局許可經(jīng)營出境旅游業(yè)務的資質”。
記者了解到，很多學校在組織夏令營，尤其是出國夏令營時，原則上都會向當?shù)亟逃块T申報，但在選擇合作對象時，往往由學校自主操作。安生基金會常務副主席張梧華告訴記者，由于中學校長對國外情況不了解，選擇合作對象存在信息不對稱，為了降低成本，有的學校可能選擇一些不具備處理危機、賠償能力的中小旅行社。更有專家指出，“在簽證方面，只要有海外人脈，即便該旅行社沒有出境游資質，也能操作游學團”。
出國游而不學現(xiàn)象普遍
由于沒有相應的行業(yè)準入標準，現(xiàn)在夏令營的質量參差不齊。記者了解到，很多機構在宣傳夏令營時，往往宣稱“以學為主，以游為輔”，但實際上旅游和學習普遍到不了1∶1，甚至有很多“游而不學”的項目。
曾經(jīng)參加過美國游學夏令營的徐曼同學反映：“出國游學一趟，我并沒有學到什么東西，至于游名校哈佛、斯坦福，也只是像普通游客那樣，在校園里走馬觀花地轉了一圈。”
在安全保障方面，主辦機構都會與學生家長簽訂安全協(xié)議，并購買保險。在食宿方面，各機構推出的形式主要有家庭寄宿、學校宿舍與食堂、校外賓館與餐館三種形式。但當談及食宿是否有保障時，記者采訪的幾家出國夏令營機構負責人都含糊其詞，聲稱不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并沒有細化的食宿保障條款。
這與社會及廣大家長的期望相距甚遠。本報在官方微博發(fā)起關于好的夏令營標準的投票，有80%的受訪者認為，好的夏令營應該保障孩子安全，其次價格要合理透明，食宿、出行安全等保障措施要明確，并使孩子在游學過程中真正學有所得，能夠深入了解當?shù)貧v史文化。
不少業(yè)內(nèi)人士建議，游學夏令營應當建立相應的行業(yè)規(guī)范，明確舉辦夏令營的機構資質、出行保險、食宿安全、教育內(nèi)涵等，讓廣生在參加夏令營過程中能夠安全快樂，并學有所得。
關注夏令營③
國內(nèi)營基本2000元以上，國際游學動輒三四萬元——
高價夏令營到底值不值
（《中國教育報》記者 李凌 實習生 陳夢潔 楊燕潔）
打著“夢想”的招牌，為期一周的國際動畫追夢夏令營每人收費4280元；美國火種青年領袖公益創(chuàng)新領導力班憑借“領袖”和“領導”兩個關鍵詞，為期兩周的游學性質的夏令營每人收費6.58萬元……
各種夏令營，國內(nèi)基本在2000元以上，國際游學動輒三四萬元，緣何收費這么高，到底值不值？記者進行了調(diào)查采訪?！?/span>
讓人看不懂的高收費
過了暑假就是高三學生的小常，因有去新加坡就讀的想法，趁著暑假報名參加了新加坡的夏令營。“很多有關國際游學的，價格差異比較大，也不知道是怎么定價的？”
據(jù)了解，國內(nèi)夏令營包括游學、興趣類、主題類及素質拓展類等，行程由5天到16天不等，價格由2000元到7000元不等。國外包括體驗類、親子類、主題類及拓展類等，線路有美加線、英國線、歐洲線、澳新線及亞非線，行程由6天到20天不等，價格由9900元到7萬元不等?！?/span>
記者從國內(nèi)某知名夏令營機構了解到，國內(nèi)游學性質夏令營費用主要取決于乘車費用、食宿費用，而興趣類、主題類及素質拓展類收費相對較高，需要配備相應師資，選擇條件較好的營地?！?/span>
“國際游學項目的費用主要包含機票款、住宿費、醫(yī)療保險費、餐費、授課費、成績單及結業(yè)證書費等。”據(jù)北京環(huán)境國際旅行社負責人透露，其中多數(shù)費用提前就能確定，而飛機票會因訂票時間有很大差別。如果恰逢目的地旅游熱季，機票、住宿等費用會大幅提高，游學費用也會相應上漲。新東方國際游學項目有關負責人表示，與出國旅游不同，游學夏令營配有專門的語言教師和專業(yè)導游，價錢會比相同線路的出國旅游稍貴些?！?/span>
不過也有業(yè)內(nèi)人士指出，夏令營普遍將學生安排在當?shù)貙W校學生公寓，參觀景點和學校的費用不高。有人曾以某培訓機構報價4萬多元的國際游學為例算了一筆賬：除去往返美國的機票1萬至1.5萬元，由于在美國吃、住、行是集體活動，平均攤到每個人身上每天不到1000元，14天的行程每個人最多為1.4萬元，照此算法，每個人最多花費3萬元，游學機構可獲得至少1萬元的利潤。
打了折扣的效果
許多夏令營的費用很高，效果卻令人不敢恭維?！?/span>
參加完新加坡的夏令營回到北京，小常告訴記者：“費用確實挺高，但感覺自己也沒什么太大收獲。”據(jù)他介紹，來回在飛機上和收拾東西用了兩天時間。每天早上和當?shù)貙W生一起上課，下午去周圍景點感受當?shù)仫L土人情，也因帶隊教師的速度之快而淪為走馬觀花?！?/span>
給孩子報了北京某英語學習夏令營的張媽媽感覺也不太好。“當時在網(wǎng)上看到能讓孩子在8天熟記所有語法知識，迅速提高成績，擺脫啞巴英語的狀態(tài)，就毫不猶豫給孩子報名了。”北京市光明小學五年級學生家長張媽媽看到這樣的夏令營宣傳語心動了，當即就給孩子報名，希望給即將小升初的兒子加把勁?！?/span>
“孩子對語法一知半解，不像當時承諾那樣有大幅度提高。”張媽媽介紹說，開營第一天用來安頓住處，最后一天閉營、回家，雖說行程有8天，但真正學習活動不到7天。“不是很值，還不如英語補習班，不僅便宜效果相對還好。”
和張媽媽有同感的家長不在少數(shù)。占國內(nèi)夏令營多數(shù)的是學習類，其效果與廣告上宣傳的相差甚遠。此外，近年來興起的素質拓展類夏令營收效也不容樂觀。北京國際環(huán)境旅行社負責人表示，一些旅行社和教育機構在組織素質拓展類項目時，并沒有專業(yè)指導，師資也未經(jīng)過專業(yè)培訓?！?/span>
教育內(nèi)涵應更加充實
作為暑期校外教育的重要途徑，夏令營往往承載著學生、家長對增長見識、提高能力的教育期待。國內(nèi)不少夏令營組織機構推出的游學產(chǎn)品也喜歡用所謂的“教育包裝”來吸引學生和家長。
北京世紀明德教育機構負責人王學輝告訴記者，目前市場中很多夏令營的目的就是開闊視野，但提到短短一兩周夏令營的具體效果時，王學輝直言：“要是在5天有什么徹底改變，這恐怕也很難。”夏令營對孩子們來說，或許更多是一種體驗式的感觸，“一個班的同學一起乘坐火車，一起登長城、聽報告，這種經(jīng)歷肯定不是常有的”?！?/span>
安生文教基金會執(zhí)行副主席張梧華說，很多機構組織的出國夏令營教育含量很低，名校游只是帶著學生在校園里轉幾圈，這樣就完全失去了游學的意義。“要事先給學生們講課，告訴他們要去地方的歷史文化背景知識。每參觀一個地方，都要讓學生把所見所聞所感寫出來，才能證明他確實學到了東西。”
天津社會科社會學所研究員關穎也認為，很多夏令營教育內(nèi)涵太單薄、名不副實。“夏令營作為學生的課外集體活動，大家在一起同甘共苦，尤其是對獨生子女來說，是學會共處的好機會。一個好的夏令營應該充分體現(xiàn)學生的參與，而不僅僅是成年人忙活，應從主題策劃到活動組織、過程管理，多聽取孩子們的意見建議，使學生真正成為夏令營的主人，從中享受獨立生活的樂趣，促進自主管理能力的提升。”
關注夏令營④
家長和學生參與熱情高，但學校擔心發(fā)生安全責任事故而不敢組織——
學校該不該出面舉辦夏令營
（《中國教育報》記者 李凌 實習生 王之月 史漂穎）
這個暑假，夏令營很“熱”。不過，東北一名小學生家長王女士卻有些發(fā)愁，她本想給兒子報名參加學?；虿块T組織的夏令營，但無奈的是當?shù)馗菊也坏?。這令她頗為不滿：“家長只能選擇旅行社、教育培訓機構或者公司舉辦的夏令營，不但收費貴，安全也不一定有保障。要是或學校舉辦夏令營，家長會放心很多。”
教育行政部門或學校是否應該舉辦夏令營？舉辦夏令營，學校扮演什么角色？記者采訪了有關部門和專家。
學校舉辦夏令營比社會機構更受信賴
記者日前在中國人民遇到一支來自河南省三門峽市陜州中學的夏令營團隊，學校的帶隊負責人李主任介紹說，這次夏令營由學校主辦，與旅行社簽約合作，學校負責遴選優(yōu)秀學生和帶隊教師參與，并制定詳細的行程安排。
學校和教育部門在保證學生安全方面投入相當多精力。李主任告訴記者：“組織夏令營是學校行為，學校承擔著參加學生人身、財產(chǎn)、飲食的安全，責任重大，我們的帶隊教師十分辛苦。”韓亞航空空難事件后，學校和教育部門更是采取應對措施，加強學生安全保障力度。
國內(nèi)某知名夏令營機構的負責人告訴記者，公司的夏令營主要以與學校合作組織的形式舉辦，但今年暑假的壓力很大，很多地方教育部門和中小學因為怕承擔安全責任、聲譽受到影響等，都加強了對夏令營的監(jiān)管，甚至不愿意舉辦夏令營。
對此，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副主任孫云曉認為，教育行政部門，尤其是學校不能因噎廢食。“今天，由于擔心安全責任事故的發(fā)生等原因，最有能力組織夏令營的基礎教育系統(tǒng)幾乎不敢組織，這令人悲哀。”他說，意外安全事故是偶然事件，也難以完全避免，但新加坡、日本等國舉辦夏令營的成功經(jīng)驗表明，學校應當參與組織夏令營。
通常，學校被認為是最有能力舉辦夏令營的機構。安生文教基金會執(zhí)行副主席張梧華認為，學校安排教師跟團，安全更有保證，家長更信任；組織工作也比較好展開。更重要的是，學校就是搞教育的，夏令營由教育工作者來做，更能保證教育的內(nèi)涵和深度，達到夏令營的教育目的。
通過公開招標委托專業(yè)機構承辦
重慶巴川中學副校長周文強告訴記者，目前市場上公益性的夏令營太少，市場化運作的夏令營魚龍混雜，存在過度商業(yè)化的問題，家長熱情高但很難選擇到好的夏令營項目，往往寄希望于學校參與組織。
《英語輔導報》社長兼總編輯包天仁表示，目前市場化運作的夏令營很多過度商業(yè)化，不注重教育內(nèi)涵。學校舉辦夏令營，一般都會委托專業(yè)旅游機構、教育培訓機構或夏令營公司承辦，如果處理不當，學校很可能變成利益當中的一環(huán)，拿回扣、亂收費，給學校和教育部門造成不良影響。中國人民教育教授周光禮也認為，學校和教育部門介入夏令營的組織容易造成責任不明晰，因此他建議學校和教育部門約束自身行為。
對此，也有專家持不同觀點。孫云曉認為教育部門、學校具有公信力，應主導夏令營的舉辦。“中小學生參與夏令營的規(guī)模越大，越需要具有公信力的教育部門、學校來主導。”但是，教育部門或者學校順應廣大家長需求舉辦夏令營，應當按照確保安全和有益成長兩大原則，委托專業(yè)機構來運作。
張梧華建議，在選擇承辦夏令營的專業(yè)機構方面，建議學校采用招標制。“學校不能進入市場，如果要跟機構合作，就應該持有公平態(tài)度，發(fā)揮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的作用，從學生和家長的利益出發(fā)，判斷和篩選不同機構提供的夏令營方案。”
對于安全問題，張梧華表示：“要在法律上沒有漏洞，應當要明確學校、委托專業(yè)機構、學生之間的責任，不能讓學校承擔無限責任，協(xié)商規(guī)定合適的免責條款；還要為學生買足額的保險。”
推動回歸夏令營的教育內(nèi)涵
重慶巴川中學每年夏令營參與學生眾多，今年更是達到1300多人。周文強告訴記者，為了選擇合適的合作對象，學校曾幾次組織教師來北京考察，了解各個夏令營機構或旅行社的安全保障、住宿等情況。“之所以選擇現(xiàn)在的合作伙伴，主要是他們能夠提供更多名校的優(yōu)質資源。”
為了保證夏令營取得實效，巴川中學把夏令營納入學校的課程體系，所有參加夏令營的學生，每人都會拿到一本詳細介紹夏令營行程、參觀項目、演講嘉賓簡介的日記本，既介紹知識，又方便學生旅途中隨時記下心得體會、專家報告。隨團教師每天進行批改，夏令營結束后，在全校舉行夏令營主題征文大賽。“學校參與組織夏令營，就要凸顯教育內(nèi)涵，讓學生真正有所收獲、得到成長。”周文強說。
對于學校、教育部門而言，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實現(xiàn)夏令營的教育功能是核心任務。在夏令營中，學校要能夠給學生提供提升能力、開闊視野的契機，開展學校課堂上無法提供的教育。專家普遍認為，學校參與組織夏令營必須堅持社會效益第一。
“學校本身組織的夏令營，更要注重教育的含量。”張梧華表示，相比之下，或者公益組織資金保障、學生免費參與的夏令營項目，比起那些市場化運作的夏令營，往往會達到更好的效果。“對于市場運作的夏令營機構而言，只有好的內(nèi)涵才能使夏令營富有生命力，也才是對學生和家長負責。當你努力把內(nèi)容做好、讓學生覺得有收獲時，夏令營就會源源不斷地有人參加，知名度會越來越大。學校要選擇的，就是這樣的夏令營。”
